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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未断,需带发修行至功德圆满方可剃度。而自己又坚决不剃发,导致一路上化缘极其不顺利,遭受不知多少诡异的目光。
原本即使带发修行、着一件普通僧袍,她师傅却依旧极像佛家带着悲悯从容、澄净广阔佛气的出世高僧,只是多了她这么个一身痞气……呃,红尘气息太重的徒弟,怎么看怎么别扭。
也难怪世人想歪,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做尼姑嘛,如果不是……
“世人看不破之相,我等不必计较,只等修行圆满,度化……。”师傅神色一整,开始念经。
“再在这种荒郊野外住下去,遇到强盗,我们就等着被度化后,一行白鹭上西天罢!”受不了他的唠叨,青宝抱来柴禾开始蹲下生火。
皱着包子一样的脸,她不甘愿地摸摸口袋里仅存的两枚馒头,实在下不了决心再分一个出去。
“快点去捡柴火,想冷死在这么!”眼角余光瞄见正准备闭目打坐的某人,青宝忍了又忍,终于又扯开嗓子‘熊吼’。
即使在南方,十二月的天也很冷。
“不许动!打劫!!”几声大喝夹杂在青宝的咆哮声中,几乎要被淹没。
“啥?!”青宝目瞪口呆地转过脸,看向林子由方,几把明晃晃的刀子被火光映衬得格外明亮。
“打劫!”一道略带惊疑的声音响起,明显是被方才的咆哮吓到。
她不是那么‘好运’吧,一语成谶!非常非常想再度咆哮,青宝咽了咽口水,决定到了城里,怎么样都要去赌馆里赌一把,铁定‘中’!
“各位施主,我们没有钱……”师傅温和地开口。
“对!对!”总算说了句人话,青宝拼命点头。
“嗤!”几声不信的声音从劫匪中传出,被打劫的十个有九个这么说,剩下一个已经吓晕了。
“贫僧和徒儿就剩这身衣裤了,要不?”
果然……是蠢和尚!青宝拼命呼吸,再呼吸,练习吐纳,满脸涨得通红,双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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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
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
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阳春三月的杭州,风流雅致,钟毓灵秀。白日里十里市集、游人如织,山水曼妙,更显得女儿娇,男儿俊。
入夜后不似京城宵禁,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恁地暧昧多情。这妖娆的亭台楼阁间,除却红粉女儿香,也有不少貌美男侍儿依楼而坐,持着碧竹扇似笑非笑地望着楼下。
瞧得人心猿意马。
譬如说——青宝,那日遇到山贼,玄莲在她连踢带吼下,终于一边阿弥陀佛一边收拾了山贼,她借机向那些倒霉的山贼“化缘”一通,才有钱到了杭州。
而此刻,她已经蹲在客栈后门廊好一会了,为啥?她本来是打算问问师傅打算如何上京的,结果无意中看到……
水雾袅袅,青丝散成两束垂落胸前的人背对着窗,露出优雅的颈项和凝脂般白皙的背,曲线优美的脊沟延伸到半露在水面的……紧窄翘臀。
随着他动作的晃动,水珠顺着肌肤一路缓缓滑过,令人产生无限遐想。丝绸浴布一点点划过他的肩、修背、窄腰……想不到师傅身材这么好,平日里那呆和尚总是长发半遮,面目模糊的样子,连僧袍都是宽宽松松。
咦?!转过来了,怎么办,看还是不看?低头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青宝的心扑通、扑通的恨不得跳出来,也一览春光。会不会长针眼?可机会难得,她还没看过……豁出去了!
抬起脸来,双眼再次凑近窗缝,她愕然瞪大眸子,不敢置信地抬手搓搓眼:“人呢?怎么不见了?”房内和大木桶都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好看么?”
“嗯,好看。”青宝点点头,努力把窗缝扒大。
“看多久了?”
“一刻钟吧……”她左瞄右瞄,怪哉,人呢?
“很好……。”
这个声音很耳熟,谁在和她说话,明明就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突然身子一震,青宝慢吞吞地仰头看天:“啊,很晚了,该睡觉了!”然后直起身子一步、两步、三步向走廊右方移动,接下来……飞奔。
不到两秒钟,她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滴溜溜转了圈,迎上某个提着她后衣领的人。“师傅;天气真好,你也出来晒月亮阿?”她笑咪咪地伸出手打招呼。
玄莲也微微一笑,拎着青宝衣领的指关节开始泛白:“是啊,我突然想起有一段时间没念无量寿经了,出来念念。”
啊,真生气了!青宝脸色一白,迅速扑上去抱住玄莲哭嚷:“师傅,人家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徒儿,千万不要念咒啊!”呜呜,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师傅念那无量寿经,如同孙悟空遇着唐僧的紧箍咒,头疼啊!
感觉抱着的修长身躯先是微僵,然后慢慢软化下去,青宝唇边偷偷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师傅最吃就是这一招了,玄莲看似没啥脾气,但若真动怒了,她就惨了,但这一招她也不敢常用,用多了就效果差了。
良久,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青宝这才满脸忏悔的抬起头,方要开口“师……。”就撞入一双流光浅溢的眸子里,夜风吹过,三月的夜里却似有莲香蔓延,带着水汽的淡香从他身上传来……她心头莫名一颤,怔然失语,然后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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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流……美人啊,肤如凝脂,修腰窄臀,突然,美人转过脸来,朝她一笑,牙齿亮晶晶、阴森森:“青宝,你还有五百万字的经书没抄!!”
“啊!”一声惨叫,青宝腾地坐直身子,面有菜色,冷汗涔涔,目光呆滞地滑过面前的笔墨纸砚,才神智清明起来,擦擦口水喃道:“可恶,又做噩梦了。”自打那日莫名其妙被师傅敲晕带回房后,她就噩梦连连,不就是偷看他洗澡嘛,自己窗户不关好,倒说她六根不净,要罚抄佛经三百卷!三百卷!难道第一天知道她六根不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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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楼之——开局
看着面前堆得山一样的经卷,青宝满腹郁气。毛笔,她最讨厌毛笔字!包你写得手腕断掉,可一想到那个恐怖咒语,得,她还是继续抄书吧,无奈地啃着笔杆,挑亮油灯,决定今夜奋斗到底。
***摇曳,风丝丝绺绺从窗棂钻入,带来阵阵春寒,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儿哆嗦了一下,玄莲无奈地摇首,轻轻为她披上衣服,伸手去关窗,突然他手顿了顿,定定看着窗外的一点,片刻后,他足尖一点,轻巧地跃出窗去,细心合上窗后,飞身跃上对面楼顶,而他刚才的动作也被人一一纳入眼底。
“对个祭品还那么上心,不愧是佛心圣徒啊。”连讥带讽的男音在夜风中响起,却看不到人影。
玄莲负手而立,只淡淡道:“师弟有何事?”
“哼!”那声音似有不甘,继而冷笑:“两寺一观的人携牲到盛安京已月余,为何你从粤地提前三个月出发才至杭州,师尊让我来看看,师兄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但依我看师兄大概是心软了。”
“我会在期限前抵达,请师尊放心便是。”玄莲语气不轻不慢,却带着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迫力。
那声音窒了一下,冷哼:“师兄知道最好,若朝廷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当不起。”然后不再出声,夜复又沉寂。玄莲静静立在房上,夜风拂起他垂落的发丝,薄唇边勾起莫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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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香萦绕鼻尖,碧蓝如洗的天空,浮云渺渺,潮润的湖水气息,薄雾缭绕。无意间发现的客栈后园子,竟然有这番芳草萋萋鹦鹉洲的景象。
青宝拿着只鸡腿躺在新绿草坪上悠哉地啃着,乘着呆和尚被金山寺的住持接了去的机会,她才有机会偷吃,出家人按理说不该沾荤,但她根本就不想做尼姑嘛,不过是因为师傅两年多前云游到南方,在山里捡到昏迷的她时,帮她算过命,说她必须皈依佛门才有可能渡过命中死劫;她信么?
青宝叹气,不论信不信,她必须有个栖身之所,因为她没有两年前的记忆,甚至不知道自己属不属于这个世间,她不知自己可有父母亲人,可脑子却莫名其妙地充斥了大量不属于这个时代空间的信息。
比如她知道世界不是天圆地方,而是球体;比如宇宙或许不只一个,而是有许多平行的宇宙或者叫时空,这些空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这个叫天极的朝代在另一个空间对应的年代叫大唐;这个空间也有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历史就像一条大河到了半途突然分成两条。她甚至知道千年后世界的演化进程。
可是,那些东西于她而言更像读了一本插图之书,根本没有熟悉的形象,反而是这个时代,她有着极其亲切的感觉,仿佛自己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可是脑海里那些东西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