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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师太焦灼万分,只道:“明安,你不知道,这次朝廷招咱们进宫,有些不对劲,青城山和安泰祠的那两位小师傅都莫名不见了,我怕其中有问题。”
明安一听,便失笑:“娘,你多虑了,他们大概是有什么事被调去其他地方了,更何况,女儿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忸怩说完最后几个字,她的脸已一片潮红。
云清师太神色一阵青白,虽然早已知道这个事实,但看着女儿一副深陷情网的模样,心中不禁若吃了黄连一般。当年她正是被自己的良人辜负,才带了襁褓中的女儿出家,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天子坐拥天下佳丽,明安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又能怜惜到哪里去。
云清师太一番苦劝,但明安芳心初萌,身子又托了那风华卓然的帝王,正是满心的骄傲欢欣,哪里听得进劝解。
可青宝却被刺了一个激灵,云清师太到底知道了什么,或许跟她遇到的那些事有关,恨不得冲出去问个清楚,现下却只得按捺着性子听下去。
看着明安的坚持,云清师太又焦又恼,她开门看看左右无人,又退回来,神色中压抑着惶恐:“明安,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在蕴仪宫正殿做法事,夜里腹痛,便出来寻药,却看见几名内监抬着什么东西出去,青城的道长则跟在后头。
我看道长神情模样古怪,正要上前,哪知夜风突然吹起,那东西上覆着的白布被吹起一角,我看见了……。”
一具干尸,缩水变形的干尸,面目狰狞,可那尸体头上一枚夜光玉簪却是青城大弟子才能佩戴的。
明安从未曾听过如此可怖之事,顿时身子抖如风中之叶,她勉强笑道:“或许是娘看错罢;或者是韩道兄获罪于君才……。”
“傻孩子,什么样的刑罚会将人变成那样,最近那水心小师傅也不见了人,可她师傅却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只道是调去其他地方做法事,可水心只是她门下最低阶弟子,连祭读经文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蕴仪宫夜里曾有怪异的人出入,那种打扮不像一般侍卫,倒像传说里的一支信奉鬼魂人祭的邪军。”云清师太急得一头汗,她是峨嵋上座辈弟子,执掌经文典籍,知道不少江湖中隐秘传闻。
明安晃了晃,第一次觉得这个宫城里浸润着森森寒意,可她已经六神无主,没了主意,只紧紧握着她母亲的手。
青宝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神色苍白,呼吸急促,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冷静片刻,她下了个决定,爬出了床外。
床底突然冒出个人来,云清和明安猝不及防,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半晌,云清师太才勉强开口:“小青师傅……。”
三人沉默着坐在桌子边,青宝渐渐沉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再一次仔细听完云清师太的话并问了一些问题后,她隐约了解他们的处境堪忧,似乎有一口巨大的黑潭泥沼正等着她们去陷入,她敏感的闻到了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味道。
半个时辰后,青宝抬起眼来,一字一顿地道:“后日,我要和明安一起走。”
两人顿时神色愕然,宫禁森严,能带出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怎能带出第二个?
但看着青宝那双突然变得冷厉森锐的眼,云清师太却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
是夜,青宝往玄莲的房间走去,正要转弯,却瞧见昏暗中一抹熟悉的人影无声无息地进了玄莲的房间,她想了想,转个身子,往后院急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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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宫杀之——佛心莲公子
院子后方是一处小小精致的莲池,处于下风口,虽未至夏,却已经有虫鸣如许。青宝寻了一处窗下,闭着眼静静做好,不一会便仿佛睡着般,呼吸轻绵。
而房内的声音,则透过风声虫鸣隐隐传来。
玄莲在床榻上打坐,垂眸静静地念诵着:“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
“莲公子,经年未见,别来无恙。”封镜之轻拂衣袍,悠哉地坐在凳子上。沉默片刻,玄莲淡淡道:“施主,贫僧法号玄莲。”
封镜之轻笑,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轻嗅:“不论你是佛还是道,我所认识的就是莲公子,长公主殿下的……。”
玄莲唱了声佛号打断他的话:“阿弥陀佛,出家之人,前尘往事尽断,贫僧是玄莲。”闻言,封镜之挑眉冷笑:“那么,玄莲师傅为何又出现在这?难道你不知护国寺和朝廷的交易么?难道你不知道陛下打算做什么?”他不打算和他兜***。
玄莲依旧闭着眼,待他咄咄逼人的话说完后才道:“贫僧只是遵师命而行事罢了。”
仿佛听到什么滑稽可笑的事,封镜之摇头失笑:“佛心圣徒也会听圆觉那老秃驴的话?”随即他修目微眯打量着玄莲:“出家五戒中,最忌杀戒,玄莲师傅明知此行杀孽甚重,不怕坠入修罗道么?”
“愿尽行寿、尽未来际,度尽一切众生,若有一众生未得度者,我誓不取正觉。虚空有尽,我愿无尽,虚空无尽,我愿无尽。”玄莲轻轻转动手上的老檀木念珠,幽幽烛火下,它泛着柔和的光芒,一如玄莲的半露的面容,透着宽广清宁的气息,佛息流转。
怔片刻,封镜之闭眼轻揉太阳穴:“不愧是佛心莲公子,尔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么?我不知道你究竟在事隔近三年后再次出现是什么目的,但是,我不会告诉陛下,可若是陛下认出你来,我也没办法……。”那个人拥有令人心惊的敏锐。
玄莲淡淡道。“贫僧不过是来圆陛下的梦,度化一切虚妄执念。”
“你来度化他,那么你的执念呢?你能放得下长公主又何必出现在这?”封镜之眸中精光微露。
玄莲微微一笑,不再答话,只闭目轻念经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封镜之轻叹一声,旋身离去,临去前忍不住回头看去。
夜风轻轻吹过,玄莲青色衣袍飘荡如翼,也拂开他脸颊边的青丝,露出凝脂白玉般浅笑的完美侧脸,仿佛碧波荡漾,佛祖座下接天莲花瞬间开放,风中摇摆吐香,法华绽放,高洁素雅。
窗外,不知坐了多久,青宝缓缓睁开眼,眸光晦涩,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原来师傅早知朝廷此次宣召不怀好意,那她们这些人到底算是什么?皇帝究竟想要做什么?事隔近三年,到底是什么事?
阳春四月,长安不若苏杭,地处偏北,夜里的风依然寒凉入骨。
*****
房门被轻轻叩响,玄莲开门后,微讶地看着面前的人:“青宝,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青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师傅,我做噩梦了,想到你这呆一会。”
玄莲看了看天色和门外,无奈地道:“进来吧,以后半夜不要这么跑来,让人看见,对你的名节不好。”上次那位昭充容就想拿这点做文章。
青宝进房后,到床边坐下,脱下鞋袜,爬上床坐好。
“师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常同食同寝的么?”她的声音有了一丝怨气。
玄莲无奈一笑,走到她身边坐下:“同食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儿,同寝是因为那时你还病着,我要时时为你把脉和用针,还要定时唤醒你,才在你房里摆了小床,至于化缘时,那是因为在荒郊野外。这里是皇宫大内,比不得外头自在。”被这丫头说得好像他们不守清规似的。
“我不管,我就要跟师傅睡!”青宝抱着枕头低嚷,呼地一下吹了蜡烛,身子往里面躺去。
玄莲看着她缩成一团,犹豫片刻,脱下鞋子,也上了床,将被子给青宝盖好,自己则合衣躺在床边,才躺下片刻,就被一床棉被扑头盖住。“青宝,下去。”玄莲拨开被子,却拨不开压在上头的树熊。
“我不!我就要抱着师傅睡!”她固执地将四肢紧紧缠在玄莲身上,玄莲挣了两下,才想抬起手,却听得一道威胁的声音传出来:“师傅要是敢点我穴道,明天我就光溜溜地趴在你床上,然后叫那些来收拾房间的宫女帮我拿衣服。”
这她都想得出来!玄莲身子震了震,只感觉额头上的一滴冷汗滑下,哭笑不得,最后只得放下手,他知道这只小猴子个性到底有多恶劣。
“师傅,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皇宫,我们不要呆在这里了,好不好?”青宝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
“这个,等佛事做完,我们就走。”
听着玄莲胸口传来沉稳的心跳,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复又嘟哝:“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里太难熬了。”
玄莲有些诧异:“你这丫头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个很恐怖很恐怖的噩梦,梦见师傅不要我了。”青宝把玄莲的手拿起来搁在自己头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