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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绝随即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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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单薄病服的月纤影漫无目的的走着，穿梭在医院寂静无声的走廊。好像丢失了魂魄的精致陶瓷娃娃一般，面无一丝表情。
是又降温了吗？不然的话，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变得好冷好冷，冷到心口都要冻裂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朝着医院门口狂奔而去。
暗夜绝沿着血迹追到了医院门口，但是只看到暗夜厉却没有见到月纤影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庆幸还是忧心，庆幸的是暗夜厉没有先他一步追到月纤影，忧心的是他不知道月纤影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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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剧烈的砸门声不绝入耳。
“谁啊，不要吵了，我马上就来开门了。”里面传来惺忪的声音。
月纤影手里拿着一块砖头，双眼呆滞，不停地砸着门，好像机械一般。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左邻右里，有人穿着睡衣卷着被子，站在铁门里，叫嚷道：“三井半夜的，你吵什么吵！别人不要睡觉吗？”
月纤影对于那些人的话语充耳不闻，继续砸着门。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莫姨淡淡地瞥了月纤影一眼，“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回来？”
月纤影走进了这间和莫姨相依为命相处了十多年的公寓，视线扫过，陈设一点都没有改变，每一个角落都留存了回忆。
当莫姨看到她全身只穿着单薄病服并且脚上没有鞋子，脚趾已经冻得肿胀，发紫。而她白皙的面颊上，双唇已经冻得发紫了。
“你从哪里来，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莫姨抱怨道。
月纤影继续保持着沉默，心里的寒冷蔓延至眼睛，把眼底那快要滚涌而出的泪水凝固住了。
她看到地板上的血迹，眉头微微一蹙，“你脚受伤了？”拿出医药箱，“坐下吧。”
月纤影坐在沙发上，双脚翘起，让莫姨上药。她带着探究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蓦地，月纤影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声音云淡风轻，无波无澜。
莫姨并没有抬头看她，继续把蘸着消毒药水的棉签涂抹在她脚底的伤口上，“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说呢？【。52dzs。】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为了什么？”
消毒药水渗入伤口的时候，月纤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份疼痛比起心口的伤痛，那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万一，我明天死了，你怎么办？”月纤影继续试探着她。
心思缜密的莫姨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抬起头，问道：“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心脏病又发作了，查出来心脏已经衰竭了，估计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平静无一丝波澜的话语，好似心神都神离了一般。
莫姨听到她这个话，手停了下来，惊讶注满了她的眼睛，“纤纤，这不可能，你一直有用药，病情被抑制地很好。”
月纤影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缓慢地说道：“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姨抬头，脸上写满了诧异。
“好了，不要假惺惺了，已经骗了我十几年了，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难道还有继续骗下去的必要吗？”月纤影直接向她挑明了。
既然这样，她觉得自己不用继续演下去，揭下虚伪的假面，莫姨的眼眸中立即凝上一层寒冰，眼角下弯，“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没有想到那么快！”
☆、第106章 同归于尽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是月纤影最想不明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月纤影心底的那份悲恸已经爆发，对着她歇斯底里地大声咆哮。
莫姨的脸上划过一丝哂笑，“哼！”低哼了一声，说道：“谁让你是慕婉盈的女儿。”
“你恨我妈妈？为什么？”
“为什么？”莫姨反问了一句，“一个夺我所爱的女人，你说我应不应该恨她！本来就是我和杨军峰两情相悦，要不是你妈妈横刀夺爱，他怎么会抛弃我，娶你妈妈？”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陈年往事，月纤影心头一怵，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你把对妈妈的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所以安排了那场车爆炸，好让他们坚信我已经死了，然后你就可以把我留在身边，一点一点折磨，好解你心头只恨。”
“慕婉盈的女儿蠢了那么多年，现在总算是有点开窍了，可惜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泛白的唇瓣微微颤抖起来，“我死了，你就会快乐了吗？妈妈都已经……已经去世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恨呢？”
“她死得太痛快了，难解我心头之恨！”眼眸中闪过嗜血的气息，“折磨你会让慕婉盈死得不安！”
“你真狠！”月纤影咬牙切齿地说道，旋即，她嘴角上扬，虚弱的笑容夹带着冷意，“反正我已经命不久矣，能更你同归于尽，你说，是你赚到了，还是我？”
“你……”莫姨眼神一紧，随即提高了戒备之心，目光淡然一扫，想要跑过去拿藏在沙发下面的“银雪鞭”，但是月纤影已经冲了上来，弃自己的生死不顾的月纤影奋不顾身地把她推至铁栅栏的阳台——
那个女人已经半个身子悬在栏杆上，她死死拽紧铁栏杆，就是不松手，“你快给我放手，好歹我养育了十几年。”
“养育我？每天喂我慢性毒药也算是养育我吗？”月纤影不顾危险，踩到了铁栅栏上面想要一脚把踹下去。
“砰——”突然，门被踹开了。
暗夜厉调出了她的资料，知道她还有这个去处，立即赶了过来，但是没有想到见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雪儿，危险！”暗夜厉上前把月纤抱了下来，嗔怒道：“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上面很危险。”
惊恐未定的莫姨从铁栏杆上下来，紧拽栏杆的手还是紧握不放，蹲了下来大口喘气。
月纤影冰凌的视线撞击了暗夜力一泓幽潭一般的眼眸中，虚幻一笑，好似一缕烟袅，随即就散开了。
身子一软，倒进了暗夜厉的怀中。
“纤影！”
陷入昏迷之前就听到了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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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漫天雪花飞舞，就好像春天纷飞的柳絮。只是这鹅毛大雪来得更为密集，扬扬洒洒，似乎举办一场盛大的祭奠。
苍白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的情绪，好像精致易碎的搪瓷娃娃一般，带着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疏离。未施加任何粉黛的脸上透着清水出芙蓉般的清新淡雅，只是这份淡雅之中透着如雪花般的冷意。
单薄的白色睡意披在肩头，包裹住她纤细瘦弱的身躯，如此纤瘦，似乎只要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了。
落地窗微微打开，遒劲的寒风灌了进来，撩起了她肩头的短发，头发又长了不少，只是……心里的愁绪跟着那烦恼丝一起见长了。
她缓缓伸出手，晶莹洁白的雪花飘落在她的手心，但是转瞬，又消失无踪了。
……
暗夜厉轻声打开房门，并没有惊动她。
雪白翩跹的衣袂随着寒风飞舞，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她就好似从天上飞下来的雪花一般，纯洁晶莹，同时又带着疏离和冷漠。暗夜厉屏住了气息，深怕惊动了她，会消失不见……
“天很冷，不要穿这么少。”低沉的话语间一件风衣披在她的肩头。
暗夜厉关上了窗户，视线下移，当看到她双脚没有穿鞋子，只是缠了一层绷带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蹙紧，“你怎么……”本来想要说她几句，但是他太宠她了，宠到都不忍心说她一句。
叹息了一声，把她横抱起来，放回床上，立即用厚厚的羽绒被包裹住她纤瘦的身体。
“喜欢雪的话，要不要我陪你去雪地里走走？”暗夜厉几近讨好的语气跟她说道。
盈盈明眸空洞，沉默了片刻，她似乎游离完，没有开口只是对着暗夜厉摇摇头。
已经一个月了，月纤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间房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似乎把自己的心给封死了。不是茫然的眼睛望着天空发呆，就是躺在床上沉睡不起。她变得沉默了，脸上不再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心已死，已无法在牵动任何的情绪了。
只是，这一个月下来，她变得更瘦了，憔悴的脸上眼睛下陷，把明眸衬托地更加明亮，而她眼底的那份悲伤也看的更加清晰。
“雪儿，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你这样厉哥哥会很心痛的。”暗夜厉紧握住她冰冷的手，希望能把自己所有的温度都渡给她。
和往常一样，她没有一丝的反应。
暗夜厉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继续自顾自说道：“看你的手这么凉，喝杯牛奶暖暖好不好？”
他记得小时候慕尘雪最喜欢喝牛奶了。
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