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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久作小说中的“怪”都是经过其艺术加工的结果,那么“怪”之源大概都是久作一生中所观察到的活生生的人了。久作由于早年的生活体验相当丰富,对人间也有与众不同的观察角度。也许因为幼年缺乏父爱,也许因为看破红尘,久作笔下的世界经常充满与现实疏离的异国风情,笔下的人物经常充满对抗宿命而不可得的凄绝怨怼。这也是为什么久作的推理小说能够不受既有解谜形式的框限,逸升到文学艺术层次的主要原因。久作心目中的推理小说并不是逻辑推衍、不是神探破案,而是在妖魅的怪奇气氛中,细腻地描写出人性怪奇、丑恶、战栗心理的唯美面向。例如《妖鼓》描述一具音色阴沉、受到诅咒的名鼓,对周遭关系人所造成的连续悲剧,作品看似写鼓的前世今生,实则写人的无尽贪欲和狭隘的冥顽心理,小说中鹤原家的未亡人所作出的种种性变态行径,难道仅仅是因为受到鼓的诅咒和蛊惑吗?这种以唯美的华丽笔触艺术地再现人性之恶、人性之病态,我们在其后来的《瓶装地狱》、《冰涯》、《不冒烟的烟囱》、《铁锤》、《少女地狱》、《死后之恋》等作品中也将很深刻地体会到。
久作的变格小说还有另一大特点,就是结构上的“怪”。他经常以第一人称的手法书写,包括大量运用“独白体”(或称“告白体”)和“书信体”,借此表现出人物深受上一代命运的牵扯,而无法轻易抛开的强烈执念,或者内心复杂的情绪与无可解释的冲突。梦野久作的小说中“书信体”结构的有很多,《白发小僧》、《妖鼓》、《少女地狱》、《瓶装地狱》、《冰涯》、《押绘的奇迹》等著名作品都用了此一结构。其中童话《白发小僧》是写给成人阅读的作品,内容讲的是爱读书的主人公成了自己所读的书中的某个故事人物,本作的结构或者干脆说“书信体”其实就是“作中作”模式的一种变形。而小说《瓶装地狱》则由三个漂流瓶中装着的有时间先后顺序的三封信所记录的故事构成。“书信体”在《脑髓地狱》一书中也有着完美的表现(占了近1/3的内容)。
“独白体”、“告白体”可以看作是“书信体”的一个“变种”,比后者多了一些“听众”的互动和反应方面的内容,另外去掉了书信的格式。大体上的结构就是主人公“我”或者某人一上来就自言自语,要么就找一位或者数位听众,然后絮絮叨叨、拉拉杂杂地诉说、告解、倾吐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奇事。这样的作品有《死后之恋》、《恶魔祈祷书》、《人肉香肠》、《中国米袋》、《超人须野博士》、《铁锤》、《狂气地狱》等,故事中的那些不管听众反应,一味自说自话、饶舌不已的角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脑髓地狱》中的正木敬之博士。
另外,“病院”、“梦境”、“双重性”也是久作小说的关键词。如《复仇》、《狂气地狱》都写了被幽闭在精神医院里作为受实验者而存在的“我”看到的世界,《虫之命》写了身为人类的勘太郎和变身为虫的勘太郎的不同体验,《大楼》写了“我”看到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我”,《病院》写了接受精神治疗的病患“我”和对精神病人实施试验治疗的脑髓研究家“我”之间发生的事,《奥莎贝丽公主》、《正梦》写了主人公看到自己以前(包括胎儿时)做过的梦都应验了。这三方面主题在梦野久作之毕生杰作《脑髓地狱》中也都有着深邃体现。
四、脑髓地狱:久作异风的集大成者
关于久作的《脑髓地狱》,前文已经提及其创作之经过,从构思到起草,到形成初稿,再到改稿、校稿,直到最终成书,所费时间之长、心力之巨、过程之曲,都是其他作品无法相比的。可见,《脑髓地狱》是久作倾注一生的作品,而大到他的人生观、世界观,小到他的文学观、写作观,在这部毕生力作中有不同程度的体现,因此我们会看到该书中有久作其他作品的影子,不管是内容上还是形式上,皆有所承继、发展和深化。《脑髓地狱》仿佛就是久作的镜像,是其风格的集大成者,是梦野文学的“一切”,也是日本近代文学的杰作,更是属于全人类的二十世纪存在主义的最高作品之一。也就是说,《脑髓地狱》一书绝对值得我们好好加以研读。
整部作品的大致内容如下:一名男子在从未见过的房间醒来,惊恐发现对自我的陌生与不安。隔壁女子凄怨沉痛的叫喊,向他诉说两人的关系,诡异而惨绝的讯息更令他恐惧。一位名叫若林镜太郎的人出现,自称代替已故的正木教授来完成以男子为实验对象的疯子解放治疗,借着帮助他恢复记忆,解开离奇案件之真相。然而,已死的正木教授却又突然出现,提供了许多扑朔的线索,男子回溯祖先的历史,潜藏在基因中辗转遗传到他身上的祖先记忆“唤醒”……究竟,事件的真相是什么?男子是否能够找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引起正木敬之和若林镜太郎“心理遗传学”研究兴趣的大事件真凶究竟是谁?利用精神科学的犯罪真的存在吗?随着故事的不断推进,谜团愈加错综复杂,让读者不知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留待小说的结尾才会揭晓。
下面谈谈《脑髓地狱》的结构。之前已经提到,小说采用了“作中作”的“套匣式”故事结构,但绝非普通的“套匣”。中国有句俗话用来形容物品的层数多,叫“里三层、外三层”,不错的,《脑髓地狱》正是如此。这部书的外层由三部分构成,分别是起首的《卷头歌》、以“我”为视点进行主观叙述的“地之文”和大量具备“作中作”意义的文件资料“书简群”。其中的“书简群”又由好几个部分组成,即所谓的“里三层”,大致包括这些内容:和歌《疯子地狱邪道祭文》、正木教授访谈录《地球表面乃是疯子最大的解放治疗场》、“绝对侦探小说”《脑髓并不是思考事物的地方》、学术论文《胎儿之梦》和手记《空前绝后的遗书》。但这还没有完,因为“书简群”中篇幅最巨的《空前绝后的遗书》又由几部分构成,且叙述方式也不尽相同,遗书、电影剧本、小说、案件笔录、人物访谈等多种文体夹杂在这个所谓正木教授死前撰写的手记之中。然而,《脑髓地狱》的构成虽笼统地冠以“套匣式”的名号,其内部的复杂程度却远非笔者上文寥寥几笔所能带过,因为所谓“里外诸层”,可不是简单的包含、并列关系,梦野将“双重性”、“一人多角”、“多重解答”等手法巧妙地运用到各层面的文字叙述中,从而造成了其关系表现出既层层递进、又互为呼应的复杂状态。“地之文”中的叙述者“我”与杀人事件的嫌疑犯“吴一郎”,两人的身份时而重叠、时而分离,唐玄宗与杨贵妃之间的旷世恋情和“我”又有何关系;从事精神病理学和心理遗传学研究的正木敬之教授,时而死去留言、时而现身说法,一会儿变成故事主角,一会儿又成了“旁白”,还有个“面黑楼万儿”的怪名,又突然成了“吴一郎”的生父;若木镜太郎和绝世美少女是何关系,为什么要消除她的人世身份,其研究是为了追踪精神科学的先验犯罪,还是另有更深层次的目的……结构上的模糊和暧昧,使得本作的语言带有某种妖魅气质,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往往会“无法读下去”、“这些内容哪些是事件真相、哪些是梦境描绘,实在把握不住”,对所接触到的故事信息产生“不信任感”和“无力感”,这也是《脑髓地狱》之所以被视为“奇书”的原因之一。其实这种“不信任感”和“无力感”,从小说起初的主叙述者“我”于嗡嗡嗡的杂声中醒来却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建立。而与岛田庄司的名作《异邦骑士》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