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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点燃了引线,一下爆发了,“你为什么不要我?就那么看不上我?”眼泪模糊了视线,真真把额头抵在他的后背上,靠在蝴蝶骨的凹陷处,被他身上清爽的的气息包围着,她的眼泪掉的越发厉害,很快沾湿了一片衣料。
“我长得不好?学识不够?才艺不足?还是照顾不好你?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扳过他的肩膀,真真仰脸盯着他的眼睛。郑秉修干净浅棕色的眼眸并不深邃,清浅的一眼可以看到底,没有任何杂质,就像他本人一样,纯粹的宛如稚子,喜欢和厌恶都不隐藏,也不怕别人知晓。那样干净纯洁得让真真渴望又难过,“我喜欢您啊,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死搂着腰,她再也顾不得形象,嚎啕大哭。
郑秉修双手悬空,脸色慌乱,丝毫不碰到真真。
她更加愤怒:“你就这样嫌弃我?”脑子里充斥着那些难听的唾骂,嬉笑和鄙夷,她红着眼睛,想发怒的牛一样,平白生出一股子力气,猛地把郑秉修压倒,跨坐在他的腰上。只听砰的一声脑袋磕到地板的声音,好响。
郑秉修双手在后撑着身子,轻甩着晕乎乎的头,一切发生的莫名其妙,他还什么都没说不是吗?柔软冰冷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巴上,带着愤怒和委屈,撕咬着他的嘴唇,那是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硬生生的恨不得吃进肚子里。眼泪落在嘴巴上,伴着嘴里的血腥味又苦又涩。他茫然地摇头想要躲避,搭在对方肩上的手说不清想要推开还是拉近。
他左右避让令真真越发的生气,不依不饶,干脆撩开他的层层重叠衣襟,颤抖的手穿过最外皂衣,撕开里衣扒出胸膛来。躺在地上的郑秉修喘着气,半仰着往后退,真真心一横,准备霸王硬上弓!
从嘴巴啃到脖子,郑秉修脖颈一侧动脉血管噗噗的地动着,真真又舔又咬,利落的种了一小串草莓。终于被翻起身的郑大人压在身下,双手被制住。他满脸是汗,皮肤接触的地方又热又烫,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开始意识到男女之情到底是不同的,“你一个女子,就不能自尊自重点吗?”声音沙哑,压抑着要喷薄而出的情、欲。
他捏着女子细腻温润的手腕,真真倒在地上,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她的嘴唇的愈发红润,那里刚刚慌乱的亲过自己,郑秉修比任何人都知道她嘴唇是如何的软糯香甜。
每个人心里总有些伤口是不能被触碰的,越是珍视的人越不能触及……
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氧气仿佛从五脏六腑被压出来,心被一刀一刀地戳着,疼,好疼啊,真真无力的笑了:“是啊,我不知羞耻,做这一行的,知羞耻就都不要活了。”眼泪淌到她鸦黑的头发里,凉丝丝的,从心底往上冒冷气。
郑秉修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他狼狈不堪的倚坐着,嘴巴脖子胸口被啃得乱七八糟,真真挣了挣,坐了起来,她低头拉好松散的衣襟,整理头发。然后规矩的跪拜俯身:“妾身多有惊扰,大人人品贵重,玉树风姿。妾身贱躯陋颜,自惭形秽,不日便于大人拜别……”看着他瞪大眼睛,真真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去。
拉开门,郑灿面色青白站在门外,她视若无睹,径直走出房间。
妈的,老娘不干了!
☆、第21章 名妓篇9
回到房间,真真又狠狠哭了一通,梅姬在一边上药油。那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木头,手劲大得出奇,她的肩膀,手腕,小臂和腰上全是青紫的印子,配着哭的通红的眼睛和亲肿了的嘴唇,怪不得梅姬以为她真给郑大人下药被怎么怎么了。
哭累了,梅姬陪着她早早的睡下了,她们钻在一个被窝里。
梅姬露出一个小脑袋:“姐姐,你说,我们以后能有一个院子吗?”
“嗯?”真真歪头看她,透过肿肿的眼帘她看见梅姬眼睛里发出光来。
“不要太好的,我们以后也买一个这种院子吧,不过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养些鸡鸭。”小女孩捧着脸,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摸了摸下巴,她补充道:“还要养一条狗来看家,围墙实在太矮了。”
梅姬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像云韶馆那么高的墙,想翻也翻不出去……”她又一下子低落起来,“真真姐,对不起……”
忍下眼睛的潮意,真真声音平静:“傻丫头,你会等到这一天的,真真姐不会让你和我一样。”
“你一定能离开那种地方,相信我。”
……
迅速离开了郑宅,真娘和梅姬灰溜溜的回到了云韶馆,妈妈桑看着她肿肿的眼皮,又撩起衣袖望了望胳膊上的青紫,“啧啧啧,这郑大人看着清风霁月的君子样,没想到倒是个辣手摧花的……”她又绕着转了几圈拍了一把真真挺翘的屁股:“不对啊,你行走自如,矫若处子……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真真愣愣的:“……”
“哎呀!亏大了,没想到这么大的赌,爆冷门!谁知道这郑大人不行啊!”妈妈桑痛心疾首的摇着头。真真头昏脑涨,一头雾水,也无心听她唠叨,强笑着劝她出门,并没注意自己答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她扑倒在拔步床上,梅姬坐在一边给她散发通头,玉石梳子一下下把头发梳开理顺,不知不觉中她慢慢睡着了。
郑宅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人,呜呜……”郑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碎碎的唠叨着,“那个女人太可恶了,她肯定是给您下毒了!得不到就要毁掉,简直是妖女!”他抽了一下鼻子,替昏迷中的郑秉修换了新毛巾,“连医生也不肯见,大人,您这样是在折磨自己啊……”
虚弱的声音响起:“不要讲话,我,头疼。”
“大人,您不喜欢真真姑娘吗?只不过是一夕之欢,又不是要您娶她,有什么难的?”
躺在厚厚的棉被间,郑秉修露出一张苍白的精巧的缀着汗水的脸,表情空白,“无媒苟合不合礼法……”他喝了一口端在嘴边的清水,费力的吐出几个字。
“莫?那您是打算纳她入门吗?”郑灿摆着手,焦急的解释,“子从母,真真姑娘是贱民,所生的子女仍是贱民,就算嫁给您,她也是“贱妾”况且她要是想嫁人,安平君早就可以得手了。”
安平君?郑秉修搜索了一下记忆,那是个风流皇亲,青楼楚馆是他的常去之处。
“真真姑娘太计较了,身为贱籍有什么资格好去挑选呢?我觉得安平君就挺好的,皇室出身,风流倜傥,成为他的宠姬一定是很好的事……”碎碎念像虫子一样在耳边嗡嗡地响着。郑秉修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郑灿,“出去!”
“诶?”
“你太吵了!”
抿着嘴巴,郑灿端着换下的毛巾和衣物委屈的站在走廊里……
……
“今天的饭好像少了点什么。”郑秉修穿戴整齐,漫不经心地挑着盘子里的白菜叶。
郑灿眼含泪水,表情控诉,“在真真姑娘来之前,您从来不嫌弃我的手艺的!”
他恍然抬头,原来少了这个啊……
没有烦人思绪的缠绵琴声,没有冲泡合适的茶水,看书的时候也没有火辣辣的视线,他反而觉得缺少了什么。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桌子上的鲜花有些枯了,也许是因为三天都没人换水的原因。院子里野猫们也陆续的离开了,没有人再定时喂它们。她留下了帮他补了一半的外套,上面绣着青竹,笔直青翠。她留下了用剩下的胭脂,淡淡的脂粉香。还有梳子,抬手把在上面的断发取下……郑秉修看着缠绕在手指间的发丝,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第22章 名妓篇10
随着真真一点点的上妆,镜子里出现一个妆容殊丽的女子,媚眼横飞。
一个时辰前。
“乖女!这次安平君可是大手笔,今晚好好打扮下啊~”妈妈桑慈祥的拍了拍真真的脸颊,笑容灿烂。
她使劲擦了擦脸,这安平君贵为皇室,虽然风流成性,也不是轻易可以讨好的,跟这种人打机锋,强颜欢笑还只能顺着他,应付一个人比劈一天的柴还要累。
真真惧怕死亡,如果再次回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幽魂状态,她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久,在可以忍受的范围里,她努力的活着,不去想朴婉惠记忆里父慈母爱,兄友弟恭,还有那些恭维着的闺阁密友,这些都不是自己的,能捡到一具身体就已经是出奇的好运了。
那些嘲讽的,幸灾乐祸的,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那些鄙夷的,垂涎的,猥琐恶心男人们,真真都能忍受,因为她还有希望,有着想要逃离这种生活的迫切愿望,不管生活里有多少痛苦,这个念头就像光一样,支撑着她活下去。
可是这样也不过是不死罢了,如同华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