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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代理师长不要吃这一套。可是他们现在又能往哪跑呢?这种战术的利害之处就在于你明知道是陷阱,也要往里面跳,因为你别无选择。
突然间大家听到冲锋号响了,国民军暂76师代理师长没有选择哪条明显是陷阱,但是还有一线生机的路线,而是亲自端着刺刀,向攻击得最猛烈的正面敌军冲去。
“上刺刀!冲啊!”大家都杀红了眼,也就无所谓害怕了,谢连长带头,野战医院警卫连还活着的士兵们都冲了出去。
古地跳出战壕的时候对袁维绪喊:“跟着我,我保护你!”这种情况下他都自身难保了,不过这句话还是让袁维绪热泪盈眶。如果他们注定要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能够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运了。
敌人显然想不到这支奄奄一息的部队竟然还会打反冲锋,本来是他们进攻的,突然要变成防守,一下子有些不适应。他们没有战壕可以躲,许多人这个时候才想起上刺刀,但是他们的对手来得很快,困兽犹斗垂死挣扎的人是很可怕的。帝国军的阵线被打乱,远处的炮兵也无法开炮,而两侧的部队赶过来还有一段距离。这可能是唯一的逃生的机会了。热兵器时代的战争变成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来自21世纪的几个有为少年平时营养状况良好而且勤于体育锻炼,在这个时候体力还算不错,拼刺的技术虽然差了点,但是对手似乎也没怎么训练拼刺。
袁维绪紧紧地跟着古地,她自问也没有力量去拚刺刀,幸运的是,她在躲避一把刺刀的时候摔了一跤,这一跤救了她的命,而且又在地上抓到一把手枪,仰面躺着连开了两枪,被她打死的家伙压到了她身上,同时又为她挡了一刺刀。然后古地就出现了。她看到古地已经冲上前了的,但是为了找她又回来了,还带着几处伤口,红着快要被焦急烧坏的眼睛。在那一刻,袁维绪竟然笑了起来。古地说过,她笑起来很好看。
“走!”古地一把把袁维绪拉起来,周围都是深灰绿,人数占优的敌人竟然被他们的反冲锋打退了。
暂76师用刺刀和勇气,拼出了一条血路,他们倒下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但毕竟有一部分从敌人包围圈的缝隙杀了出去,这一部分人,可能不到全师的十分之一。他们从西南方向进入森林,靠着森林的掩护,渐渐的脱离了敌人的包围圈。在走出森林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前来接应他们突围的国民军十大主力军之一的第4军的一部。说实话,他们的友军都已经不抱他们还能突围的希望,比他们强悍太多的49师都被吃掉了,何况是他们这支杂牌军。
“弟兄们!”代理师长站在一个土坡上,对横七竖八歪倒在地上毫无军容可言的残余的几百名官兵大声地说:“我们暂76师成功突围了!我们在几倍于我的敌人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生路,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军人!”代理师长端着一个粗糙的大碗,动情地说:“还能站起来的弟兄,把这碗酒喝了!”
古地由袁维绪搀扶着,歪歪斜斜的站起来,接过旁人递过来的酒碗,袁维绪也跟着接过了一个酒碗。大家都举着碗,听到代理师长动情地说:“我李宗凌,在此感谢各位,感谢大家活着站在这里!”说完,仰头把酒喝干。他们也学着样子把酒喝了,这酒,很烈。
无论是古地,还是袁维绪,都被这酒呛得满脸通红。然后,他们相拥而笑,笑着大哭。伤心而又痛快地哭。那一刻,他们都快被对方的泪水淹没了,这泪水,是滚烫的。
第十二章 中央军校
哭过笑过之后,古地和袁维绪发现,凌杳和路晓飞都不见了。也许,他们还在后边,也许……战争就是那么残酷,它让你刚刚为自己死里逃生庆幸之后,立刻又陷入了失去朋友失去亲人的悲痛。说好了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
解散重编,是只剩下几百人的暂76师残部的唯一命运。听说当时没有留在部队中的师长后来竟然没有被拉上军事法庭,而是调到别的部队继续担任师长,很多人都很愤怒。古地和袁维绪同样如此,尽管他们知道在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从来就不少。
部队正式接到撤销番号的命令的那一天,代理师长把全师的幸存者都召集了起来。依然是站在一个土台子上,表情却由突围那天的激动和深情变成了深沉和冷静。据说,他刚好三十岁。
“凡是念过书,只要到八年级的,站出来。”代理师长的语调,已经冷静得似乎不带什么感情。
古地和袁维绪不知道这里的学制是怎么样的,但是反正他们都高中毕业了,肯定高过八年级。于是,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站了出来。在他们之后,七零八落的站出了二十来个年龄不等的士兵。
代理师长又说:“你们里面,三十岁以下的,站出来。”
这一次,站出来的人又少了几个。
“其他的人,解散!”没有人知道代理师长留下这十多个人干什么,反正这一声解散之后,他的代理师长的任命也就结束了。
“我送你们去中央军校。”代理师长走近他们说,:“这是我为暂76师做的最后一件事。”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大家看到他把头扭了过去。中央军校,在国民政府的首都广州,俗称黄埔军校。而他们,成为了黄埔军校第六期的学员。而前五期中,均没有女学员。这一期开了一个女子班,但全部学员也不过20名。不到同级学员的百分之一。女生宿舍从一开始就门庭若市。
古地和袁维绪他们在中央军校开始了新的生活。尽管前边的战事进行得很激烈,可是军政部对于中央军校的关注依然和要求如故,据说,只要战争不是已经打到了广州,中央军校一期两年的学制就不会改变。
古地在军校里认识了几个新朋友。第一个就是黎渺。当时他和暂76师的几个兄弟一起带着简单的行李走进学校给他们安排的宿舍,那是一间教室改装的,密密麻麻的住着几十号人。他们进校的时候六期已经开课一个多月了,好的床铺早就被别人占了,他们所有的选择就是门边和角落。
古地选了一个角落,虽然光线暗了点,但是角落里个人的空间显然要多一些。他的上铺跳下一个人来,瘦瘦高高的个头,清俊而略带忧郁的脸庞。
“我叫黎渺,字逸夫。”那个人自我介绍说:“很高兴见到你,兄弟。”
古地笑了笑,说:“我叫古地,还没有取字。”
“噢,”黎渺说:“你念的是西式的学堂吧?”
“是啊是啊,”古地打着哈哈说:“我之前是暂76师的,不过,我们的队伍已经被打散了。你呢?你原来是哪的?”
“我刚刚中学毕业,”黎渺听说古地是从战场来的,眼神里不由多了一些尊敬,说:“这么说,你是老兵咯?可是你看起来还没有我大。”
古地嘿嘿一笑说:“革命不分年龄。”他铺好了自己的被褥,问:“你怎么想到要从军的?”
黎渺挺直身板,严肃地说:“男儿生当报国死,笑待马革裹尸还。”
古地笑了笑,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热血青年,和他们那个时代就是不同啊。他想了想,说:“我也给自己取一个字吧。嗯,遇安如何?”
黎渺想了想,点头说:“天地之大,随遇而安,这个字取得很是放旷通达。”
古地随口说的,却不想黎渺竟然解释得这么精辟,笑了笑,也就不纠正他了。这个黎渺,他觉得很有意思。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充满理想的热忱,又有一种谦谦君子的坦荡。跟他交朋友,一定不会吃亏的。古地这么想的时候一点也不汗颜,倒是担心黎渺要是穿越到他们那个时代的话,一定会很吃亏的。他们的时代,古地笑笑,心想,那是个傻瓜才相信理想的时代。
很快古地就和周围的人熟了起来,本来他就是个自来熟的人,这个时代的人又还是很单纯,有时候他明明是信口胡言吧,人家还以为他真的很有学识。不过算起知识眼界来,来自外来的古地同学可就超出这些同窗一大截了。除了黎渺外,和他走的最近的是一个叫做韦涛的家伙,字浩荡,古地批评说这个字一点都不含蓄。这个家伙块头很大,力气也很大,可是进行格斗和拼刺训练的时候,老是被古地打败,古地说他可是血雨腥风里练出来的真功夫,唬得韦大个子一愣一愣的。还有一个叫陆问愚,字守智,年纪比古地大几岁,平常不大说话,看起来也憨厚老实,但是一算起帐来可是头头是道,不知道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