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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佳，外加来人的气息，连自己的发现不了，天歌也才刚刚发现，必然是大高手，他心中一下子惊悚起来，全身都处于紧张的状态。
但天歌的面色淡然，似乎不把这“大高手”当回事一般。
从林子之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面上带着恐惧惶急的神色，却是一个肉身境界的人，看他衣衫褴褛，手脚无措，浑身颤抖着来到两人面前，居然扑通一声就要跪下来。
天歌仍是一脸的寒冷，唐华连忙一道法力过去，撑起他的身子，他最看得这一种，不料被扶起的青年手脚更加无措了，看那眉眼，拧作一团，几乎是要哭出来，唐华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安抚他的情绪，他自己反而倒比这青年更紧张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人要唱哪出戏。
“喂，你冷静一点啊。”天歌传音道。
唐华一愣。
“说不定就是那个烟水一什么的派来的杀手伪装的。”天歌很是冷静的分析着。她并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刺杀，牧野皇族，虽然在中央大世界之中势力巨大，却也不能够震慑所有的对头，她就有过被伪装境界的杀手刺杀过的经历。
唐华看着天歌，愣了一番，摇头苦笑，他不能够把这个明显极度畏惧的青年和杀手联系在一起。却听那青年颤抖着道：“两位，仙、仙人，那个……那个……那个……”
他结结巴巴，不知道想说什么，唐华大略能够猜到，这样的人，要么就是请自己带他拜入门派，要么就是请自己去做个什么小事，比如降个法雨之类的。
他面带和煦，微笑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能帮人一些，便是一些，因果相报，积些善德，总是好的。
那人一见唐华开口询问，顿时恐惧之意，少了许多，他鼓起一腔勇气，仍是颤抖道：“我……我家祖母，快……快要病……病死了，郎中说、说除非仙人，仙人来了才能救她，仙、仙人，求求你救救我家祖母啊，我……我……给你磕头啦……”
他诚惶诚恐说着，浑身哆嗦，说完又要跪拜。
唐华叹息一声，不知道为何，他总是喜欢叹息，似乎这天地之间，有许多值得叹息的事情，不叹不舒服。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这一番血泪俱下，倒也着实被打动，轻点点头，就许了这一个请求。
天歌却急了，传音道：“不能啊，说不定便是骗你过去，好下手来！”
唐华对她笑笑，却走了过去，传音道：“这不是你的世界……还是来吧，若折了一条生灵，也是罪恶。”天歌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跟了过去。
青年几乎要喜极而泣，连忙在前面引路，却不敢走快，生怕被后面两位仙人瞧出了怠慢，又担忧祖母病情，步子时快时慢，看得连唐华都纠结了，告他一声道：“你只管快去就是，跟的上。”
青年如获大赦，速度陡然加快起来，在林间跳跃翻纵，如同灵猴，其中有一些道道，颇合当年唐华在黑巷时的技巧，看得他是频频点头。
不过他也感觉出来，这青年一身修为，已经是肉身八重，神勇的境界，这样的境界，去大离王朝那样的国家，都足可以成为一方大将。他心下疑惑，不知道这青年却是为何在这一方偏域之中，修成这等境界，须知内壮境界开始，若无丹药辅助，提升已经是极难了，这青年看似精瘦，却有如此力量，实在是不可思议。看来，似乎也是有一些秘密？
唐华正思索间，已经是到达一处山湖旁边，两座木质小屋就在湖边，他一时一怔，这样的环境，几乎是仙境了，周围花草打理得都十分美好，风景称得上当世胜地！
这个看似平凡的青年，却实在是处处透着怪异，唐华固然心里嘀咕，天歌眼中，防备的意味也是更甚。
青年嗤喇一下就推开那间木门，也顾不得多不雅，在床榻之前看了一下，忙在门口处大喊道：“祖母还活着，仙人，快进来啊！”
似乎是刚才那场运动的缘故，焦急话语之中的颤抖消失了，天歌却更是防备，还拦了一把唐华。
青年看到天歌那幅阻拦样子，也顾不得她的美貌和仙人身份，竟然一下子冲过来，拉上唐华的手，就往屋里冲去。
天歌几乎要出手了，但唐华一个传音又把她拦下，再怎的不情愿，也得跟过去。
灰暗的小屋之中只有一点点光华，天歌倒是主动用法力做出一个照明来，顿时满屋皆亮，青年的畏惧之色，更加明显。
小榻上一个极其老迈的妇人卧着，唐华看着她，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妇人身有疾病是不假，可是唐华神念一探，就知道她至少也有百多岁了。不过肉身一重，养生的境界，在大荒野之中，死了不奇怪，不死才奇怪。而且他像是寿元耗尽了，就算没有病情，也应该恩快就会安逸死亡掉。
“仙人，有……有没有办法啊！”
青年焦急和畏惧的脸色再一次显现出来。
唐华摇了摇头：“不是没有办法，是不能救活……”
青年一愣，脱口而出道：“有什么区别？”
说罢才觉得冒犯了仙人，又禁不住一阵的恐惧。
唐华却笑着摆手：“病我可以治好，只是小事一桩，但你祖母，却活不下来了。”
“为……为什么？”青年的声音有点苍白。
“就算救活了，你祖母的寿元也到了，生死各有天命，这个是我不能改变的。”唐华走过去，拍了拍正在愣怔消化他说的话的青年，“就是说，你祖母不管生不生病，也很快都要去世了，看得出来你把她供养得好好的，问心无愧，就不必伤心了。”
虽然有唐华的安慰，但青年的情绪，还是低落下来，他“哦”了一声，走到祖母的床榻前，默默一阵。
然后……祖母忽然断气了。
这下连唐华都愣住了，他祖母虽然寿元将尽，那也起码是明天了，怎么会立刻身死？这的青年的一切，看起来端的是诡异啊。
“真是耽误二位上仙了……”青年抱起祖母，正对着唐华，有些害怕，“早知如此，就不破费二位上仙时间了，我……我……”
唐华对他一笑，道：“也没有什么，未帮上忙，我该说抱歉才是。”
青年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好久才道：“从前也见过几个仙人，他们都不像上仙这么好处的，上仙……若是如此，我还有个请求，不知能否应允？”
“说来吧。”
“我……我想跟仙人学道！”他涨红了脸道。
不出唐华意料，唐华莞尔，事实上，他也有观察这个人的意思，这人似乎有一种能让心思如意的魔力，他隐隐约约有些猜测，比如来时的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几只猛兽，而其他之处，熊蛇野猪之类的猛兽，都很多。这是一点，另一点是这老妇的奇怪情况，一般来说，病是不会出现在寿元将近的时候的，再者自己把真相告诉他之后，老妇很快奇怪的死了，恐怕也跟他心中想法的改变有关，如果之前是强烈希望祖母能活着，那么听了话之后这种强烈就会大大减弱，所以老妇是死去了。
这种种神奇，唐华也找不到合理的猜测，但这个人的神奇是毋庸置疑的，神勇的境界，如果他真有神奇，踏入神通秘境，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唐华倒不介意顺水推舟。
所以他笑笑：“可以。”
青年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狂喜，他抱着老妇，一边走一边说：“那，我把奶奶埋了，就跟你全部……”他的语气，忽而又转变成哀伤：“我能学得道法，也是我***心意……”
唐华默默听着，按揉了眉心。天歌也默默听着，明媚眼睛却有些动颤，她早也不戒备了。
青年就在唐华面前，用土锄挖开一个大坑来，把祖母放入进去，草草立上一个牌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又默然立了一会儿，才转身来。
“准备好了？”唐华笑道。
“不……不是，”青年的脸，突然又憋的通红，“那个……能不能，多带上一个人？”
唐华一愣？环顾四周，哪还有人影？不过他思忖一下，点点头道：“可以。”
“那……那能不能等一会儿？”青年讷讷，声若蚊蝇。
“你——等谁？”
“等——等燕子……”青年忽然露出一点羞涩，脸上的悲伤、不安、和这一抹羞混杂在一起，分外可怜。
一听这名字，再加上他的表情，唐华就觉到必是这青年的青梅竹马，也就点点头。山湖之间是有两座小屋的，足可以证明另一人的存在。
他很是欣赏这个人，种种细节所流露的一颗赤子之心，让唐华又觉到自己在人间。他一时又沧桑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是“仙人”了……什么仙人，狗屁，也还是得沾染红尘。
……
已经等过很久，但还是没见那“燕子”回来，青年又有点焦急，先是不停喃喃，后来坐立不安，终于忍受不住，腾一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