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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偎在蓝衫青年怀里的白衣美女气色更见灰白,更让她惹人怜爱。她的脸上却带着些天真少女特有的慧黠,抚着萧湄粉嫩的小脸蛋儿柔声说:“彦哥,媳妇儿对叶嫣儿女侠有救命之恩,所以要给她跟黎家嫡系子弟一样待遇哦。”
啥米?明明被救的是自己好不好!萧湄想诚实一点,嘴里却只能吐出依依呀呀的婴儿呢喃,除了她自己别人也听不懂。
蓝衫青年石化般不言不动,白衣美女马上翻了脸,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气呼呼的嚷:“黎天彦,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汗,美得像嫡仙的叶嫣儿原来也可以悍猛如河东狮!萧湄眼里闪动着晶亮的光,樱桃小嘴也咧开来,发出咭咭的笑声,引得叶嫣儿大惊叫怪的叫:“咦,彦哥,我发觉媳妇儿听懂了我讲话耶!”
“嫣儿,睡一下好不好?”那石块脸终于有了变化,黎天彦僵硬如石雕般的脸上透出深深的哀恸,他低声央求时带出些抑制不住的悲伤,都让萧湄明白叶嫣儿身体状况只怕恶劣到回天无力的程度了,她的泪水顿时泉涌而出。
“湄儿怎么哭了,饿了是不是?娘忘了喂奶给你吃了耶。”
“呜——”悲啼被奶汁堵回去,萧湄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叶嫣然的身体就在她泪水狂涌而出的时候渐渐冰冷。
“为了青琰那个废物,你不顾自己刚刚生产只身千里寻药,你置我置他的兄妹于何地!”幽幽的,带着浓浓恨意的声音,从黎天彦的唇齿间挤出来,他的脸色也阴得怕人。
萧湄被吓坏了,嗓子发干,只是身体仿佛是水做的,泪水狂涌不止。
接下来,马车里安静得吓人,驾车的人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车赶得又平又稳。
大约过了一天,马车才停下,车门打开,黎天彦抱着怀拥萧湄的叶嫣儿一下马车,拎小鸡一样把萧湄拎起来扔给恭敬伺立在车旁的大管家,没有抑扬顿挫的说:“青琰的妻子萧湄,待遇同嫡系弟子。”然后避瘟疫一般抱着叶嫣儿掠进城堡般的黎府大门。
这黎府还真是气派,通向穿山游廊院的甬道就贯穿了三座门楼。门楼下均有三级石阶,雕刻着花纹,据萧湄的推测这应该是寓意着步步高升。
穿过三道垂花门,看得眼花缭乱的萧湄被带到一座精致的庭院,屋檐雕刻着凤戏仙桃图案,门柱撑拱也雕刻着太平吉祥的图案。正房面阔七间,东南和西南设有角门,与边院和甬道相通,除由两尺见方的雕花青砖铺设的地方,都种上了梅花。
那些黝黑仿佛枯死的虬枝顶端涌出的梅花,凝腊般的花瓣在斜阳的照耀下变得透明,风掠花枝,香风袭人。院子里洒扫与折梅枝的丫头清一色穿着青色水绸掐花的对襟小褂,玉色水绸长裙,看着清爽索利。看到大管家进来,她们纷纷行礼。萧湄看她们脸上的表情竟似带着期盼意味,揣测她们大概在希望能被大管家这个直系上司带出这座庭院。
就在萧湄胡思乱想时,一个衣饰精致的大丫环走了过来。她算不得美人,但胜在气质出众,行罢礼后温文尔雅的问:“大管家来是?”
瞧瞧,这黎家连一个丫环也跟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似的,搞不好是侯门深似海,自己被带进来福祸难料啊!萧湄无比纠结也无可奈何的听大管家说“青琰少爷的妻子,待遇同嫡系子弟,要仔细照顾。”这老头儿把话撂下后就撒手走了,她则被留在那个一庭腊梅熏染得的香腻而生机勃勃的院子里。
饿得前心贴后心的萧湄,深深的吸了口风里花香,可怜巴巴的望着抱着自己的女人,而对方正在打量她那块那不知何时隐去光华的玉佩,嘴里念:“萧湄。”
院子外有个拎着药包的丫环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惊惶叫:“巧儿姐,夫人归天了!”
抱着萧湄的女人身形飘出去,一巴掌抽过去,脆响的耳光声里,她煞气十足的喝道:“再敢乱嚼,仔细你的小命!”
院子外又跑进来一个丫环,满脸是泪的泣道:“兰花说的是真的,爷身边的黎诚亲口说的,夫人重伤不治身亡,爷吐了一口血,现在也昏迷了。”
巧儿踉跄倒退两步,扶着廊柱才稳住,仰面望天跪下来,哀哀泣道:“夫人,奴婢这阵子一直心神不宁,还以为是应在二少爷身上,却没——”
“巧儿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得想想退路了。二少爷没有修炼天赋,没有夫人做靠山,只怕不等十五岁冠礼,就要被剥夺嫡子身份,以后留在黎家也是杂役了。”
二、童养媳发威
猛的跳起来反手一掌抽得兰花原地打了个转,巧儿声色俱厉的喝道:“谁敢有异心,休怪我叶巧儿掌中剑不认得姐妹!”
在马车里听到黎天彦的话之后,萧湄就对黎青琰及自己的未来捏忧,也料到会有人落井下石,想不到黎青琰身边还有叶巧儿这个义仆,唔,姓叶,想必是叶嫣儿的心腹,看她气势不弱,想必还是有所仗恃的吧。
有叶巧儿弹压,这院子里的丫环们不敢有异心,一切照旧,该干嘛还干嘛。
总算等到叶巧儿大姐敛起煞气,抱着自己进屋,萧湄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进了屋,发觉还只是一间穿堂,迎面摆着雕花屏风。转过屏风,左右两侧各一间大屋。进了左侧的屋子,看到四五个丫头围着一个皮包骨头的男孩子,他半倚在靠窗的软榻上,五官倒是精致,融合了父母的优点,只是脸色青白,眼眶深陷,喘气声像破锣嘶嘶的响。
这位,就是本穿越潮女的真命天子黎青琰?萧湄掩面不忍睹,倒让叶巧儿误解了,把她抱过去,半是凑趣半是开玩笑的说:“少爷,少夫人害羞了呢!”
黎青琰那小屁孩儿居然一拍掌甩来,嘶声嚷道:“滚!”
这丫的脾气还挺大的!萧湄心里记上了一笔帐,再不看那病秧子,只拿那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叶巧儿,叭叽叭叽的吮着手指头。
“少夫人饿了呢!”估计是带黎青琰这病秧子有经验了,叶巧儿居然懂了萧湄的意思,打发一个眉目有些妖娆的叫桃花的小丫头去煮粥,还特别交待要加青菜泥和猪肝末。
桃花似乎巴不得被支开,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快快的跑出去。她做事倒是挺麻利的,不多一会儿就端着香喷喷的粥来了,但萧湄饿过头,在黎大爷断续的嘶喊声里睡着了。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别的原因,叶嫣儿的丧礼没有让黎青琰参加。当然,那病秧子躺在床上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了,别说守灵,就是出去吹吹风,指不定就一命呜呼了。总之,叶嫣儿去世像是没有对这个院子产生任何影响。
其实,影响是有的,至少以前桃花她们几个小丫环能到家族药库里取药,现在却得叶巧儿亲自出马才能拿到二少爷黎青琰所需的药,而其他一应用度也都比以前叶嫣儿在世时怠慢不少,叶巧儿却是无可奈何了。
幸亏萧湄的待遇比照黎家嫡出子弟,就算被克扣,也能有所弥补,让二少爷黎青琰那药罐子还能够保持亲娘在世时的生活水准。
黎青琰却不解巧儿的苦心,有事无事就发脾气,不是砸东西,就是拒绝喝药,让一屋子的丫环都忙得人仰马翻。这情形直到萧湄两岁半的时候结束了,她在黎青琰又一次拒绝喝药并砸了药碗后拍案而起:“给我灌!”
坐在椅子上,脚还悬空的小丫头发了飙,让一屋子人变泥雕木塑,而萧湄看没人理她,从那张垫着火狐毛坐垫的檀香木雕花椅子溜下来,气场十足的冲到床边,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掰开黎青琰的嘴巴,拿出河东狮的气势喝道:“药,灌!”
黎青琰好歹也大了七岁,却被两岁半的丫头吓住了。这也是因为他一向少见外人,而见到的人除了温柔可亲的母亲就是丫头们,被这么粗暴的对待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习惯了黎青琰砸药碗,总会多备一份药,在他砸药碗的同时,巧儿又麻利的端起备用的那碗药,听萧湄的命令,她下意识的喂了一勺子,才反应过来,心疼的说:“少夫人,你会弄疼少爷的。”
对黎青琰最好的除了母亲就是叶巧儿,闻言,他的泪水马上在眼眶里打转。
“不准哭,把药吞下去。”萧湄像前世强迫乐乐喝药时一样,毫不容情,居然吓得黎青琰乖乖把药咽了,再听话的任由巧儿喂完了整碗的药。末了,她拍拍他的脸颊,老气横秋的说:“都瘦得皮包骨头了,要乖乖吃药,乖乖吃饭,记住没有。”
黎青琰哪敢说个不字,委屈的泪水长流。
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萧湄口齿清晰的斥道:“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从现在开始,你长大了,不准再哭。”
“我不要长大!让我死,我不要活了!”受到莫大刺激一样,黎青琰撕心裂肺的哭喊道,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