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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蛇从我的口中钻进我空荡肚子里过冬，那是一种漫无边际的痛苦。
然而记忆戛然而止，但却让我映像深刻的几乎发狂。
“上仙，您说了我杀了他您就永远陪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已经把他杀了！您现在在哪里……”我焦急的在黑暗里寻找碧霞元君，可是却人影都没有。
“哼，一只低贱的鬼，本仙尊怎么可能会陪你，倒不如你就陪那个负你的男人一起去死。”
我愣住了，看着奄奄一息的胡九尾，我浑身抖得厉害。他快要死了，他快要死了，从此之后就不会再有人陪我了，不会再有人了……
那我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我颤抖着捡起地上那把沾满了血的刀子，傻傻的笑，我可以死了，我可以不用孤单的活着了，那些蛇再也没有办法从我的口中钻进去在我的肚子里孵蛋了，那些细小的虫子也不会再爬进我的眼皮里面游爬在我眼球上产卵了。
刀尖对准了我的心脏，像刺胡九尾一样，狠狠的刺了下去。
正当我闭眼的时候，胡九尾忽然一下子伸长了他的手，用力的抓住了我的刀子。
顿时，四处黑暗消失不见，手忽然被谁抓住了，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胡九尾！
胡九尾躺在地上，胸前的心脏处鲜血淋淋，把他那身洁白的衣服都染红了，而他的手里，正握着我手里正对着我被鬼婴咬的血肉模糊的胸口的刀尖。
刚才是我的幻境吗？！我惶恐的赶紧松开了手里的刀子，胡九尾的手顿时就垂了下去。
“你知道我的幻境里出现了什么吗？！”
胡九尾有气无力的问我。
我慌忙摇头。
“来，把头放在我胸口，——我已经没力气坐起来了。”
我听话的把头慢慢的靠在胡九尾的胸口。
“我不知道幻境里是什么时候的发生的事情。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之间很荒唐，我不敢违背伦理，所以才会那般待你。最后我想、我想、我想……”
胡九尾说不出话了，一口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来，闭上了他那双之前我一直都觉的看一眼都是亵渎的眼睛。
心脏还在跳动，我闭上眼睛，泪如雨下，感受胡九尾仅存的心跳。
一段记忆，就像是冲毁了堤坝的河水，铺天盖地朝着我冲过来……
第十九章 胡九尾的记忆
一段段残破的画面，就像是片片冬日破碎的叶子，随着胡九尾的心跳慢慢的显现在我的脑海里。
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男人、一只全身肮脏不堪的狐狸、一个躺在灵柩里的女尸、还有，那日滚下悬崖的夜晚，我趴在胡九尾身上放肆的亲吻他的场景。
此时胡九尾渐渐平息的心跳，就像是一个虚弱的声音，轻微的向我诉说着幻境里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知道，前面拉着我往黑暗里走的那个穿着和服的男人，他就是我的主人。
跟着男人，我进入一个古墓。整座古墓里，充斥着一股诱发我暴怒的气息。
我想起来了，这股气息就是男人之前用来驯化我的工具。
许久之前，他把这股气息附在无数只凶恶的鬼怪身上，再将我们一同关在一个黑暗的地方。
猖獗的苦难，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向我压过来。每日都有小鬼扑在在我的身上撕咬我的皮肉，冲着我讥笑，将他们最恶心的排泄物堆积到我白色的皮毛上……分分秒秒，伤口一次次撕裂，屈辱在我的心里咆哮的挣扎，我狼狈落魄的蜷缩在角落瑟瑟的颤抖。
仇恨，凶狠的滋生在我心里！我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物，我把这些该死的东西，一个个的杀死，一个个生吞活剥，吞到我的肚子里面去，让他们在我的肚子里腐烂成渣。
——直到我吃完了最后一只肮脏的鬼，那股气息全部消失，我才平息了下来。
那个男人将我从黑暗里迎出来，封我做神灶的神使，用一把摇铃控制我的一举一动。
很多年过去了，当我以为这个气息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鼻间，可是我又再一次的嗅到了，而且比之前的还要强烈！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气味。但是目前我清楚的知道，之前的屈辱，仇恨，顿时从心里冲了出来，我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狂，想要疯狂的将这股气息消灭掉！
男人对我说，只要让这最后的一丝气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将来无论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我。之后，他丢下我一个人走出了古墓。
那股气息，就像是风，没有根源也没有结束。几百年过去了，我依旧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没完没了嘶吼，时时刻刻的追逐着这种刻满了我所有屈辱的气味。
直到有一天，当我无意将石台上的棺椁撞开，看见了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女尸。惊艳！顿时将我心里所有的仇恨和杀戮给埋了下去……时间顿时在这个时候凝聚。
我俯头将女尸口中的大蛇吸出来，一寸寸的咬断，再为女尸吹干净她眼皮底下细密的虫子……心里洋溢着一种温暖。我不知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我只想这样子永远下去。为了能让女尸感觉到我的存在，我喜欢拿着女尸的手放在我的温热的脸上，抚摸我理的柔顺至极的长发，我想她会喜欢么？
多年之后，我的主人，又来了古墓中，我恳求他救活那具躺在棺材里的女尸……
他没有听我把话说完，摇着手铃，控制着我狠烈的撕开我的身体，最后他把奄奄一息的我丢在了古墓外面，扬长而去。
再次醒来时候，是一个姓秦的人救了我，他让一只狐狸精在照顾我，还说要是照顾好了我的话，就放她走，而那只狐狸就是冬柳。
我所有的记忆几乎全部莫名奇妙的失去，只是还模糊记得一个女人的身影。我把这件事情跟冬柳说，冬柳却说那个女人就是她。而我已经失去的记忆，也就认定了冬柳就是我心里那个模糊不清的女人。
为了报答姓秦的男人对我的救命之恩，我答应当秦家一百年的家仙，并认了东北最厉害的家仙胡翠花作为姑姑。
再之后，就遇见了秦妃。
第一眼看见秦妃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熟悉顿时就填满了我的整个心脏，我以为这又是秦宝富给我耍的把戏。
可是就算我认为秦妃的出现是秦宝富跟我耍的把戏，但是我根本就做不到让让秦妃被那些鬼怪杀死。
那晚，秦妃受四个小鬼蛊惑，亲吻我的时候，我竟然冒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秦妃能够再抱紧我一点，渴望舌尖能与她纠缠……
我顿时被我的想法吓住！我是家仙，怎么可以有如此放荡与不堪的想法。若不是全身都不能动弹，恐怕我早就已经陷了进去……
——我是神，我不能有这么不耻的想法，可是，我却无法控制这种罪恶疯狂的弥漫在我的心脏里面。
胡九尾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弱，抬头看着胡九尾紧闭着的双眼，我早已是泪雨如洪。我怎么会这么蠢，我为什么会将刀子插到胡九尾心脏的地方插进去！曾经记得胡九尾说过，他说只要他的心脏不受伤，就可以自行恢复身上所有的伤口，可是，现在胡九尾的心已经就快要死掉了，若是死掉的话，恐怕就再也救不活他了是吗？！我痛苦的抱着胡九尾嚎啕大哭！
这就是碧霞元君所希望的结果吗？！
我赶紧的爬到之前碧霞元君放神像的面前，使劲的磕头：“碧霞娘娘，之前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娘娘不要计较！秦妃求娘娘救救我家家仙太爷，这不关他的事，只要是能救他，我什么都肯为娘娘去做……”
神像的位置上，久久都没有动弹。
我看着地上还在昏睡的李青文和江三秀，心里慢慢在开始绝望，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我连累了他们吗？若不是我，胡九尾怎么可能会跟我来寻求长生药，若不是我，江三秀和李青文肯定已经在自己的家中舒舒服服的睡在床上！
我不想就这么死心，我不想胡九尾就这么离我而去，他还有话没有对我讲完！我一个劲的将额头使劲的磕在地上，期望碧霞元君会听见我的祷告，她是神灵！她不可能这么冷血。
一阵青色的青烟，慢慢的从神台上溢下来，我心里顿时一喜，赶紧的抬头往神台上看，却见是一个身上爬满了黑色鬼婴的女人站在神台上，低着眼睛俯视着我。
她就是——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穿着一件黑色绣着点金花的棉袄，下身也是穿着一条黑色的袄裤，看起来就像是乡下十年八栽不进城的老太太打扮，不过她那张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