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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丽？”
“什么事？”
“谢谢。”利利安小声说。
意德街上热闹无比，时近采购的巅峰。衣着光鲜的淑女在橱窗前浏览找
寻最近流行的服饰，她们身后跟着替她们提东西的女仆或男仆。
“西莱尔夫人，”一个身穿昂贵服饰、头戴时髦软帽的中年妇人朝雪丽露出淡漠的微笑。
她亮晶晶的小眼睛里充满好奇。“恭喜你昨天结婚。我在早报上看到了启事。”“谢谢。”雪丽没有露出伫足长谈的迹象。
第四十二章 纠正蒂的错误
“我还听说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今天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中年妇人急忙继续说。“杰斯法师今天一大早被人发现遇刺身亡。你听说了吗？”
“抱歉，毫无所闻。我恐怕没空聊天，失陪了，夫人。”雪丽催促利利安走向最近的店门。“我们跟……”她抬头瞄向店门上的木头招牌。“……跟裁缝师有约。你知道她是一流的裁缝师。我们今晚见。”
“好吧。”中年妇人眯起眼睛。“你和西莱尔一定会成为宴会上的焦点。也许我们到时可以好好聊一聊。”
“也许吧！”雪丽拉着利利安走进裁缝师的店门，看到店里没有客人时，她松了口气。
“我们跟裁缝师没有约。”利利安低声说。
“我知道。”雪丽转头往窗外瞧。“但我不想跟她寒暄太久。她是著名的长舌妇。令西莱尔苦恼的那种人。”
“我知道。”利利安低声说。“爱娜夫人提过她。雪丽，这家店的老板在哪里？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裁缝师一定是在试穿室为客人试衣裳。”雪丽在对方走远时，长叹一声。
“太好了，她走了。我们现在可以去手套店了。走吧，我想在回家前去书店逛逛。”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的房间刺耳地传出来。“千万别说西莱尔残杀了杰斯法师，蒂。我不相信。”
“他们叫他‘冷血西莱尔’可不是乱叫的。”蒂的声音中透着病态的兴奋。”就我而言，我太清楚他下得了那种毒手。杰斯法师只是其中之一，我的丈夫也被他杀了。
“没错，我是听说了那些传闻。但是，蒂，法比昂已经死了好多年，杰斯法师的命案却是今天早晨才在市郊发生的。”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西莱尔真正的天性，我可以向你保证……哎哟！小心那些大头针，夫人，你扎到我了。““对不起。”裁缝师喃喃地道。
“据说西莱尔是个魔鬼。”裁缝师若有所思地说。“他为什么要在决斗前杀了杰斯法师？为什么不等到决斗开始，当着证人的面杀他？”
“谁知道？也许他们在助手到达前起了争执。”蒂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西莱尔永远不会因他犯罪而上断头台。他太阴险也太精明了。”
“而且是个伯爵。”裁缝师说。“说到阴险，不知道他在跟‘野蛮的雪丽’玩什么游戏。订婚还说得通。大家都知道他为了得到传说中的神器，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但是结婚？”
“结婚未必是一辈子的事。”蒂冷冷地说。“谋杀妻子并不是那么困难。”
太过分了，雪丽气愤得快发狂了。“她们竟敢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利利安不安地瞄向分隔试穿室和展示间的帷幔。“我们也许该走了。”
“先让我跟蒂说几句话。”雪丽开始朝试穿室走去。
利利安急忙追上去。“雪丽，等一下，我不确定哥哥会赞成你这样做。你很清楚他警告过我们不可以谈这件事。”
“她们逼得我忍无可忍。”雪丽抓住帷幔用力往旁边扯开，两声惊叫迎面而来。
蒂站在镜子前面试穿一件新衣，
一脸不堪其扰的裁缝师跪在地板上标示衣裳的裙摆。
“麻烦你等一下，夫人。”裁缝师含着满嘴的大头针咕哝。
“不急”雪丽在镜里直视蒂惊讶的眼睛。“我只是想纠正蒂的错误，她在散播不实的消息。”
“雪丽”蒂张开嘴又惊慌地闭上。“我是说西莱尔夫人，我没有听到你进来。”“显然没有。”雪丽厉声道。“你忙着传播关于我丈夫的不实谎言。”
第四十三章 这方面的专家
利利安拉扯着雪丽的衣袖。“我想我们该走了，雪丽。”
雪丽不理会她，蒂挤出笑容。“恭喜你结婚了。”
“谢谢。”雪丽在镜子里瞪视蒂。“好了，关于西莱尔的那些谎话。”
“它们不是谎话。”蒂已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她挑衅地抬高下巴。“虽然没有办法证明，但任何认识西莱尔的人都知道极可能是他在决斗前杀了可怜的杰斯法师“
“一派胡言！”雪丽说。“事实上，这整件事都有证人在场目击，必要时他们会欣然为我丈夫的清白作证。”
“雪丽，拜托，我们该走了。”利利安气急败坏地说。“我们跟人约好了。”
“等一下，利利安。”雪丽虎视眈眈地瞪着蒂。“西莱尔不需要任何人来证实他的清白，因为认为他有罪实在是很荒唐可笑的想法。”
“别说得那么肯定，西莱尔夫人。”蒂不甘示弱地回嘴。“全世界都知道你丈夫的名声险恶。”
裁缝师大为惊骇。“蒂，拜托，你在说什么？如果让西莱尔听到你说他杀人，他会勃然大怒的。你必须小心。”
“没错。”雪丽接口道。“我劝你在指控别人时千万得谨慎。”
蒂眨了几下眼睛，不确定取代了她眼中的愤慨。她不安地瞄了裁缝师一眼。
“我没有在指控任何人任何事，我只不是在说显而易见的事。”
“真的吗？”雪丽双手插腰，开始用鞋尖有节奏地敲击地板。“我看不出有什么显而易见的事，当然，除非是指你跟其他人一样有理由杀杰斯法师。而且比大部分人更有理由。”“什么？”蒂既震惊又愤慨地张大了嘴巴。
“你不可能是说真的。”裁缝师惊骇地瞪着雪丽。
“雪丽”利利安气急败坏地低语。“拜托，我们得走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展示间传来。
“快请说下去，西莱尔夫人。”爱娜轻移进试穿室。“我等不及知道蒂为什么要在决斗前请刺客杀死杰斯法师。”
“爱娜夫人。”裁缝师慌乱起来。“麻烦你等一下。”
所有的人都转头望向爱娜。
“我没有雇佣刺客”蒂喊道。
雪丽蹙起眉头。“我没有说蒂杀了杰斯法师，我只不过是指出她跟任何人一样有理由那样做。因此，她在指控别人时应该小心。”
“我从来没有说过西莱尔杀了杰斯法师。”蒂嚷道。“我说的是他可能做了那种事，如此而已。”
爱娜似笑非笑地望着雪丽。“蒂为什么要在决斗之前请人杀了杰斯法师？”
“故布疑阵，嫁祸他人。”雪丽沉着地说。“使事情看起来像是西莱尔残酷地杀害了杰斯法师。”
蒂的脸孔在气急败坏地愤怒中扭曲。“但是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雪丽噘起嘴唇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你希望因而产生的蜚言蜚语会迫使西莱尔离开意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蒂问。
“有他在意德令你局促不安，不是吗？蒂？毕竟，他每次出现在社交界，你就得冒真相大白的风险。”
爱娜耸起眉。“什么真相，雪丽？”
“哦，蒂这此年一直靠谎言为生。”雪丽说。“从来没有人为她决斗。至于西莱尔企图取代法比昂成为蒂的情夫，那根本是荒谬绝伦的一派胡言。”
蒂恶狠狠地瞪着雪丽。“你竟敢暗示我一直在欺骗我的朋友们。”
“只有西莱尔本人有可能想要澄清是非。”雪丽迳自往下说。“你不能冒那个险，对不对，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蒂问。
“只要他不在意德，你的秘密就安全无隙。但是西莱尔最近又回到了社交界。想想看，如果他开始谈和法比昂决斗的事，真相就会大白，你在社交界不但地位不保，还会沦为笑柄。”
“你太过分了。”蒂叫道。“我再也不能容忍了。”
“而我再也不能容忍你对我丈夫的愚蠢指控。”雪丽冷冰冰在说。“下次你想含血喷人地暗示他杀杰斯法师时，最好先想想你也有可能被陷害嫁祸。”
“你不能这样对我。”蒂怒斥。
雪丽鄙夷地看她一眼，然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