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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陈浩轻咳了两声,“大家都很认真啊?”
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冲着他“呵呵”傻笑了两声,又一致低下头,各干各的,尽可能不让陈浩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陈浩唬着脸,扫视了现场一圈后,指着自己的桌子,沉声问道:“这是谁干的?”
众人都抬起了头,又机械地摇了摇,低下头去继续做自己的事,动作是如此一致,仿佛受过专门训练一样。
“说,谁干的!”陈浩的声音又高了一度。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到了某人身上,而那人正手持文件夹……不过是反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注视着上面,可是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茫然。
“果然如此。”陈浩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环抱着双手走到那人跟前,轻咳了两声后,以带着睿智的双眸紧紧注视着他,缓缓说道,“谜团已经解开了,犯人就是你,司少玮!”
“呃?”司少玮放下被他反拿在手上的文件夹,眨巴着双眼,一脸迷茫地望着他。自己好端端地在打瞌睡,什么时候变成了犯人?这也太离谱了吧?“我做什么啦?”
“你,就是你把我的文件弄得这么散乱,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
三根黑线自司少玮的额头滑落:“不是我,明明就是……”
“你还想狡辩,我手上可是有人证物证的!”陈浩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看你还是认了吧,正所谓早死早超生,喔,不对,应该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你只要老老实实地承认,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
司少玮愣愣地看着他,他是不是推理剧看太多了,再加上最近又没有什么案子,所以才太过清闲,随便逮着一个人就来秀秀自己推理的本事?见司少玮沉默,陈浩得意地笑了:“我就说嘛,做人要果断,快点画押吧。”
“画押?”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滑落,司少玮狐疑道,“陈队,你最近在看什么片子?”
说到这个,陈浩顿时眉开眼笑,“我告诉你喔,我这两天在熬夜看93版的《包青天》,简直就是经典中的经典!你知不知道,里面那个展……”他的脸色猛然一变,“谁在跟你说这个,关于这起案子……”
闻言,司少玮的脸上扯过一丝苦笑,包青天?画押?他是不是等一下还要把虎头铡搬出来让自己尝尝?
“司少玮,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呃?”司少玮回过神,他不敢说自己根本就没听,只得随便点了两下头。
“你到底认不认罪?”
司少玮不停摇头。
“人证物证都在,你怎么能不认罪?喂,你说,我桌子上那些是谁干的?”陈浩随手指了个人问道。
那个可怜人抬起头,才说了半句,“是司少玮……”就被陈浩给打断了:“司少玮,你事到如今还不承认?”
“我没有,不关我的事啦!”司少玮极其无辜,“明明就是……”
陈浩看着他,“我说是你就是你,我的推理还会错吗?”
“我……”
“你还不承认?”
“我……”
“明明就是你,你一直对我心怀恨意,趁我外出,将恨意发泄到了我那堆文档上。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不想所有人都暗暗看在了眼里,是不是这样?”
“我……”司少玮抓抓头,虽然印象中自己并没有做过,可是听他说得那么绘声绘色的……连司少玮都快相信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了。而且又有人来证明……这么说来,果真是自己记错了吗?难不成真如他所说的,自己糊里糊涂地做下了这种事?
“你到底承不承认?”
司少玮歪着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点了点头。
“司少玮,你啊你……”陈浩叹了口气,十分失望地说道,“你身为警务人员,怎么能够知法犯法,以私废公呢?”
司少玮低着头,诺诺地答应着。
“所以……”
“喵。”一声慵懒的猫叫声打断了陈浩的话。莫昕眯着眼,从一堆资料里探出头,东张西望了一下,看到了正在被陈浩训话的司少玮——又是他,又是他吵到自己睡觉!莫昕白了他一眼,甩了甩尾巴,再次将位于桌子边缘的资料扫落在地。
“喵。”莫昕做完这一切,将身体蜷缩回了拱起的资料中,继续她的午睡。
“她是在做什么?”从头到尾望着这一过程的陈浩转过头来,傻傻地问了一句。
“看起来是在睡觉。”司少玮老实地回答道,顺便还老实地反问,“陈队,难不成你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吗?”
陈浩对他怒目而视:“我当然知道她是在睡觉,我是问她为什么会睡在我的桌子上?”
“因为那里有阳光,小家伙又喜欢暖和的地方。”
“那……那些资料?”
“估计这样睡着比较舒服吧。”司少玮答道。
“你刚刚不是说是你弄的?”
司少玮喃喃着:“明明是你说的,我想反驳,你都不听我的话。”
“我……”陈浩转向一旁,“那你们呢,你们刚刚不是说是司少玮?”
“我想说的是,司少玮家的猫小姐……”之前被陈浩点名的可怜人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又补充道,“是你没有让我把话说完。”
陈浩干笑两声,随即脸色一虎:“我说司少玮,你没做过为什么承认,你这是在妨碍司法公正知不知道?所以惩罚还是要的,这样吧,罚你从今天开始打扫我们的办公室,早上端茶送水,中午买午餐,下午买午茶,就这么决定了!”
啊?司少玮彻底愣住了:“陈队!我冤枉啊!”
吵死了,莫昕又探出了头,恼怒地向司少玮磨了磨牙:“喵!”
“丁零零——”正在此时,清脆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陈浩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微微一变,好半晌,他才挂上电话,转头向众人沉声说道:“现在没时间让你们偷懒了,工作来了!”
第二节
几天后,一条满是绿荫的山间小路上。
一男一女正一前一后地走着。那女孩长得娇俏动人,在前方蹦蹦跳跳地带着路,她的身后跟着的年轻男子却是一脸郁闷,一双温和而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沮丧,显得相当无精打采。年轻男子的怀里抱着一只漂亮的黑猫,那黑猫正慵懒地半闭着眼睛,前爪搭在男子的胳膊上,上面戴着一个与它的眼眸同色的绿宝石镯子。
没错,这一男一女一猫,正是司少玮、素、莫昕三个。
前几天,他们参与破获了一起划归到“A级特别事务调查课”的凶杀案,可案子虽然已经破了,但嫌犯仍在逃亡中,所以陈浩才令司少玮和素两人带上莫昕,前往嫌犯的家乡寻找线索。
“喂,你确定你没找错路?”司少玮问素。
“确定。”素头也不回地回答,继续蹦蹦跳跳地走着。
一小时后。
“喂,你真的确定你没找错路?”
“确定。”
三小时后。
“喂,你真的真的确定你没找错路?!”
“确定。”
司少玮努力提起最后一丝力气吼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走了整整三个小时都只是在原地打转?!”
素耸耸肩,一脸无辜:“不知道。对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传说?”司少玮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但性子一向温和的他还是如条件反射一般,傻傻地问了一句,“什么传说?”
素顺手从枝头摘下一片树叶,拿在手上把玩着:“传说中有一种狸猫,能够使用法术让人类产生幻觉,随后……就会迷路了。”
“你是说我们遇上了狸猫?”
素肯定地点点头:“多半是这样!”
司少玮无力地用手揉着太阳穴:“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你认得路。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们得快些走出去,难不成你真打算在这种荒山野地里过夜不成?”
素果断地摇头:“不想。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走啊!”
“所以说嘛,我们本来就是在继续走,你啰嗦下来的结论也是继续走,你无不无聊啊?”
“你……我……”司少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从一开始就是她带错路,为什么弄到现在又是自己的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昕抬头,扫了他们一眼,说实在的,还没离开S市的时候,她便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都是陈浩的错,明明知道那两个人都是这副德行,居然派他们出来搜集案子的线索。现在好了,不仅毫无结果,而且还迷路了。唉,算了,反正路也不需要她来走,而且此刻的她正为了某件事而烦恼不已,也分不出心来理会他们。
说起来,那是昨天的事了。
昨天,小雪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