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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司少玮此番推论实在是无懈可击,姿态也是义正词严不容狡辩,只是怀里抱着一只猫的事实,为他的正义使者形象打了大大的折扣。马均再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但他的目光依旧牢牢地盯在洛瑶身上。
“谢……”
“不用谢我,我只是说马均的那番推论并不合理,但这不代表你已经洗脱了嫌疑。毫无疑问,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下毒者。”
对于刚刚司少玮对马均所说的,莫昕完全同意,只是他的推论里存在一个严重的逻辑错误——如果依他所说,没有人能够事先知道哪杯咖啡有毒的话,那凶手又如何确保自己的安全呢?
莫非对于凶手来说,无论谁死亡都无所谓,即便是自己也一样?
不,这应该不可能……风险度如此高的杀人计划,凶手应该不会采纳。
那么就是说,凶手应该使用了某种方法,使自己喝不到那杯有毒的咖啡……只是这样一来又有一个问题需要解释,那就是,凶手到底是无论杀谁都无所谓,还是此计划原本便是为徐宵准备的?如果是后者,那么一切就容易解释了,只要设计出一种让徐宵主动拿起有毒咖啡的办法便可以了。
“警察先生……”洛瑶怯怯地开了口。
“啊?怎么了?”
洛瑶看了看林芸的表情,这才小心翼翼地说:“真的不是诅咒吗?”
“至少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诅咒。”
“但是……”洛瑶紧紧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还是我来说吧。”林芸疲惫地叹了口气道,“这起事件依旧和我们剧本中的一幕相同。”
“啊?”
“歌剧中有一幕,徐宵所扮演的年青商人遭到了爱人的背叛,对方在他常喝的咖啡中下了毒,就这样,他死去了。”
比拟杀人!!司少玮难以置信地暗暗惊呼。是的,这也是比拟杀人,与上一次案件同样都是模仿歌剧中的场景……凶手到底想做什么?莫昕却对林芸所说的一句话产生了兴趣——徐宵所扮演的年青商人遭人毒杀……那么就是说,凶手的目标一开始便是徐宵咯?
如此,问题又转了回来,凶手是用何种方法让徐宵主动去取那杯毒咖啡的?她回忆着当时他们所使用的咖啡杯和咖啡壶,猛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这有可能吗?
对,很有可能,以徐宵的那个动作来看,他应该就是……如此一来,很轻易便能让他喝到有毒的咖啡。
真是好计谋啊,只需要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设计,便让被害人自己喝下毒药……虽然想明白了这些,但此刻的莫昕却又犯了难——她该怎么将这些推断告诉司少玮呢?
她在司少玮的怀里东张西望,看了半天,伸出前肢拍了拍司少玮的手。司少玮显然已到了“三天被猫抓,十年怕猫爪”的地步了,一感受到莫昕那软软的脚垫,他立马把手缩了回去,一脸警惕地望着她。
“喵……”莫昕无奈地叫了一声。看起来最近司少玮确实被自己欺负得很惨,今后要好好考虑一下提高他的待遇,不然的话,搞不好他一怒之下就把自己变成弃猫了,虽然以他的性格而言,这种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喵,喵。”
“你想说什么?”
莫昕依旧缠着他的手,长长的尾巴甩来甩去,举起前肢拍了拍他的左手背:“喵……”
司少玮莫名地挠挠头:“我的左手怎么了?”
莫昕想了想,从他身上跳下,直直地往观众席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回过头来示意他跟上:“喵!”
虽然不怎么明白她的意思,但司少玮还是跟着她一路跑去,一直到刚刚他们拿过咖啡的那个小桌前。
莫昕跳上桌子,小心地不让自己的脚踩到那些洒落在外的咖啡上:“喵——”
“这咖啡杯又怎么了?”
莫昕朝他挥挥爪,示意他靠近,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左手,仰起头叫:“喵。”
“难道你让我用左手拿杯子?”
“喵喵!”
司少玮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他还是很听话地照着莫昕的话去做了。他一边用左手拿住咖啡杯的把手,一边疑惑地说:“为什么要这么……对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说……”
“喵喵……”眼见司少玮终于恍然大悟,莫昕满意地叫了两声。
司少玮愣愣地拿着杯子,看着看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他微颤地望向桌上的莫昕,说:“金田一,难道……如果刚刚稍稍有所意外的话,我也会像徐宵一样?”此刻的他不知道应该是后怕,还是该庆幸自己的好运。
在弄清这一切后,司少玮便把当时在场的众人都叫了过来。如此做的目的很简单,一来是为了能安抚众人,二来也是想查探一下到底是谁最有可能下毒。
是的,虽然他已经知道了如何下毒,但是光凭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仍然无法准确判断出谁才是真正的下毒者。现在他所做的也是为了能够观察众人的反应,或许凶手会露出什么破绽来也不一定。
“我想我知道凶手是如何下毒的了。这并不是一起无差别杀人事件,凶手的目标一开始就确定了,他是以杀死徐宵为目的来设计这一切的。”
“凶手他……”众人面面相觑,当他们听到凶手并不是无差别杀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其实凶手只是用了一个简单的设计,便让徐宵主动喝下了有毒的咖啡……”
“你是说徐宵是主动喝下有毒咖啡的?那么凶手是怎么做到的?”简成江问道,“难道你想说凶手用的是催眠术?”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理解的话,确实和催眠差不多。他利用的只是在座各位平日里的某个习惯。”
“习惯?”
“徐宵在舞台上是左手持枪的,我想他应该是个左撇子吧?”
“是啊,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司少玮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凶手在所有的杯子上都涂了毒药,所以,即便徐宵是随意拿取杯子的,无论他拿到哪个,带给他的都是死亡。”
诧异、惊慌、恐惧……各种表情在众人脸上一闪而过。如果真如司少玮所说,凶手在所有的杯子上都涂有毒药的话,那么他们……对他们来说,那个时候距离死亡真的只有数步而已。
“警察先生,你说凶手在我们所有人的杯子上都涂了毒药,那为什么,我们还……”林志峰带着微颤的声音问。司少玮明白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们还活着,刚刚亲眼见证死亡,林志峰对于“生”或“死”这样的字眼相当敏感。
“所以我说,凶手利用了众人尤其是徐宵的某个习惯。他在所有的杯子上涂上了毒药,但是,只涂在把手的右边侧沿。对于普通人而言,都会用右手来握着把手,随后就着把手的左侧来喝咖啡。可是,徐宵是左撇子,所以他自然会碰到凶手涂了毒药的那一边。因此,无论他拿的是哪一个杯子,他都会碰到毒药。”司少玮边说边举起杯子演示着,当然他很小心地不让自己的嘴唇接触到杯沿。
“原来如此……”众人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简成江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说:“那么,如果我们一不小心从咖啡杯右侧来喝的话,是不是也会中毒?那么凶手他……”
“这就是我刚刚提到的习惯问题。我记得在端出咖啡的时候徐宵说了一句……”
“他?他说什么了?”
“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这样说的‘警察先生,你来得真是时候,赶上了我们的咖啡时间。’所以,我猜你们每天在排练的间歇都会喝上一杯咖啡,是这样没错吧?”
“的确如此。”简成江看了看其他人,然后点头,“每天上午我们排练到一定的时间都会喝杯咖啡,然后休息一下,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就是因为每天都这样,所以凶手早已观察过你们的行为,确定除了徐宵这个左撇子外,没有人是握着咖啡杯把手右侧的杯沿来喝咖啡的。一般而言,这种长期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所以凶手便设计了这一方法,成功杀死了徐宵。”司少玮停顿了一下,挠挠头继续道,“当然对于我这个意外因素,凶手是不可能进行什么事先考察的,所以万一我是左撇子或习惯于沿着把手右侧来喝咖啡的话,那么我也肯定就完蛋了……因此可以说除了我之外,你们中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凶手的考虑中,基本不会由此死亡。”说着,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真是好险,万一他真的因此挂掉的话,不知道算不算因公殉职?有没有抚恤金可以拿?
“竟然想到使用这种方法……”
“是啊,只能说凶手的